紧急事件

《SPEC》当麻纱绫/《上锁的房间》青砥纯子

最初青砥会从冰箱里取出两人份的食材,摆上两人份的碗筷,只是从来都浪费,总有一半以上的东西挺不过半晚就要在垃圾桶里留宿。渐渐地,她去超市的频率也减少了。
她开始在下班后围上围裙,做属于自己的料理,上回和好的饺子馅被她揉成一团团扔进汤锅。并且从某一天她开始吃很清淡的食物,开始按时里里外外地打扫屋子。睡觉时再也不用担心会掉下床,很久以前被嫌弃的粉红兔子被从壁橱里接了回来,在洗衣机绞干净后,恢复绒毛蓬松的模样,摆在了枕边空出来的地方。
她的独居生活不存在大麻烦,充满干劲。除了视线中出现蟑螂时会面露难色,偶尔被桌椅下乱窜的虫吓到尖叫,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。
青砥这夜再一次犹豫着,把反锁的门扭回原位,从猫眼里窥探空荡荡的走廊,安心和害怕两种心理进行角力,无休止地争一份存在感。
喝了牛奶,洗过杯子,她还没睡下,就要把睡衣再次换掉。原因是警局打来电话,有位濒死的人有事拜托,即使深夜只能叫一辆昂贵的的士,也要火速赶往警医院。
青砥收拾桌上的公文包,把手帐从散乱的资料书和文件中挑出来。她经历多了挤得很紧的时间,做事时很少有多余的动作,总是迅速就能出门,没人在这上面挑她刺,只是也没人知道她每一次都显得匆匆忙忙。恼人的新鲜感用不习惯维持着。这次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她。百分百要收拾烂摊子的青砥硬是从欲泣的悲伤中露出不愉快的表情。

到达警察医院后,她的步子突然慢下来,仿佛古代平民扮作贵族来舞会做客,挺直了背脊在白炽灯的大厅里僵硬地四处打量。
她明明来过这里,却还要等人来领路。对方所在的病房号数与将要遇见的事一样是充满困惑的东西,到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步。
等青砥站在紧闭的病房前,她已准备好哭泣。酸胀的鼻头像急症,身体各处悲伤的反应使她快要晕过去。
最后鼓足勇气,打开房门。
所想象的坏结果没出现。
青砥背包里那份准备记录遗书的手帐突然变得轻快。
她不会告诉当麻这个幽默的误会。
“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带十份饺子来吗?”
当麻脖子裹着厚厚的纱布,索性眼睛很有精神,看到青砥还会责问。但实际上很虚弱。在青砥到来之前她翻身都疼,此时却试图竖起脖子上那颗“铅球”,对准青砥的方向叽里呱啦地抱怨着医院的生活。
“电话里没跟我说。”
“那个臭小子,又敷衍我。”当麻视线瞥向别处,发出响亮的“啧”。
青砥对电话那头的人并不熟悉。她现在该优先照顾熟识的人。
“我给你订外卖?”
“算了!回家吃。”当麻抬起没打绷带的那只手,伸向青砥,不知道仅仅是阻拦的动作,还是想要对方拉她起来。
青砥突然想到,自己已将近两个月没见过她,而对待她的态度始终像对待一个难缠的客人,不来光顾了一身轻松,等再次碰面才知觉透明的常识在逐渐显色,最后填满。
她把当麻按回被窝里,说想打水给她洗头,后者难得顺从,还不吵闹。
青砥换水回来,她袖口湿了一片,像僵尸似抬高手里的盆站在门边。
被窗帘遮蔽的室内透着柔柔的光,桌柜上摆着束假花,积了层灰,不知道在它身上发生过什么灾难,此时蔫巴地歪着脑袋。而它不称职的主人也同它一样,维持着头伸出床外的姿势睡着了。

评论
热度(1)

© 金蟾 | Powered by LOFTER